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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文莉、王婷婷
來源:風財訊(ID:fengcaixun)
7月5日,重慶市第五中級人民法院(下稱“重慶五院”)發布了一則案號為(2021)渝05破申428號的破產審查公告,內容顯示,重慶市協信遠創實業有限公司(下稱“協信遠創”)被申請破產,申請人為北京易禾水星投資有限公司。
這是協信遠創第一次被申請破產,卻可能不會是最后一次。
同一天,裁判文書網上一則文書號為(2021)渝05執保147號的執行通知文書顯示,協信遠創被執行,旗下控股子公司重慶協信遠逸投資發展有限公司股權被凍結,凍結股權數額為人民幣91萬元,執行法院為重慶五院。
企查查顯示,2021年以來,協信遠創已經被執行十余次,旗下多家公司的股權也因此被凍結,其凍結股權數額超8.5億元。
顯然,協信遠創如果不能很好的處理這些“執行案件”的話,破產申請會接踵而至。
值得一提的是,近幾年,陷入危機的房企不少,但很多仍處在自救階段,真正走入“申請破產”這一步的集團性房企不算多。
即使統計層面的“破產企業”達到270家,實際很多也是走完竣工交房后廢掉的項目公司殼。
真正的被申請破產的百強房企,上一家還是三盛宏業。
這也使得協信遠創的破產,尤為引人關注。
向一二股東求救無望 多方已交惡
如果最終走向破產,說明協信遠創的債務危機、資金風險,可能無法化解、也沒有誰能兜底了。
上一次危機,還是在兩年前,源于協信遠創的債務兌付,他一直在通過資產出售、賣股權等多種方式試圖緩解情況。
最終,2020年4月豐隆集團旗下新加坡城市發展有限公司(下稱“CDL”)的全資子公司通過收購股權、認購新股的方式,收購協信63.75%的股權,總對價約在43.9億元。
協信找了一個資金雄厚的“洋爸爸”,坊間一度認為它的危機能夠過去。
誰料,協信股東方和管理層的兩個齒輪,始終無法“咬合”。
據風財訊了解,2020年簽署股權協議之際,CDL給協信撥錢,也并非一次性到賬。
此前,CDL稱會在滿足某些先決條件和發生某些事件后分期支付。但隨著二者的磨合期諸多不愉快,后續的錢款并未如期到賬。
更令人意外的是,2021年3月,“18協信01”私募債出現實質性違約,之后協信遠創的主體評級被聯合資信等下調至垃圾級。
CDL與協信遠創的關系徹底惡化。
彭博社報道新加坡城市發展集團公開稱,買協信可能是一筆失敗的投資。尤其是疫情,全球生意都不好做,想通過投資重組協信賺錢,挑戰性更大了。其特別小組正在討論,出售在協信的資產。
CDL執行主席郭令明也曾公開表示,將限制公司在協信遠創投資的任何額外財務風險。
“斷糧”的意圖很是明顯。
對此,協信遠創方面直接告知媒體,“目前因為大股東CDL的不履職不作為,公司經營遇到了一些困難。”
值得一提的是,在將吳旭和綠地控股(600606)的持股比例進行重組后,CDL將持有協信約51.01%實際權益,吳旭持有29.0%,綠地控股還持有19.99%。
但“二股東”綠地控股和協信遠創的關系,也肉眼可見地惡化。
去年9月,綠地控股曾將協信遠創5.33億的股權質押給了廣西壯族自治區人民政府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
今年1月,綠地控股甚至與“協信系”就股權轉讓糾紛對簿公堂。
窮途末路 賣房子也無望?
從目前房企破解債務危機的方式來看,基本都是賣項目“自救”和賣股權“他救”兩種。
股東如果不給力,賣房子能否給協信遠創輸血?
風財訊曾粗統發現,截止2020年,協信遠創開發的項目約64個,9家是商場、4家是酒店,但大部分是商辦和公寓,住宅占比很少。
這也意味著,其資產變現能力和出售吸引力有待考量。
另據自媒體扒財精曾披露《協信遠創集團風險預警及應對方案匯總表》。其中顯示,協信至少22個項目逾期未償還借款的本金和利息,需償金額超過60億。
風財訊了解到,協信遠創在多個城市的項目已經停工,部分項目股權甚至被凍結了。
比如,鄭州金融島項目。2021年1月7日,因為借款合同糾紛,中原信托向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申請凍結鄭州金融島建設發展集團有限公司的股權數額2.4億元。
在重慶大本營,協信遠創有項目還因為地下車庫建到一半停工,差一點引發車主跌落的慘案。
另有5個樓盤延遲交付,需補償超過1700萬。還有的項目因質量等問題曾遭到了業主維權。
顯然,項目變現輸血這條路,基本無望。
“協信很難解套,很多地方項目都想賣,但現在賣掉的不多,短期還是只有靠內部協調。它和福晟有點像,非公開借債多,而且集中償還,這很逼人。”有債券人士直言。
對于停工的協信項目,如果是合作盤,可能還有合作方繼續融資、完成建設的可能;部分自主項目,如果受到公司破產影響,或只有等政府介入,引入新接盤方重新開工。
從榮光到末路 協信遠創為何倒下?
協信遠創的危機,始于債務危機。
截至2020年12月31日,協信遠創仍有短期債務134.43億元,但其賬上資金僅剩下19.64億元,今年的償債壓力可見一斑。
這讓人頗為唏噓,因為成立于1999年的協信遠創,曾與龍湖、金科被合稱為“渝派三甲”。
而且在三甲中,協信遠創是很早出走全國的,并且在商業領域深耕且有成就,這并不容易。
風財訊了解到,協信遠創曾在2010年開啟全國化布局時,重金挖來了萬科的劉愛明。2014年,協信遠創的銷售額就成功突破百億。
意外的是,這成為了協信遠創最后的高光時刻。
同年,協信遠創的創始人吳旭因華潤宋林案被相關部門帶走協助調查。
沉寂一年后,吳旭復出,并為協信遠創制定了“不動產是基礎、金融是橋梁、科技是未來”的轉型戰略,誓要將協信打造成不動產投資、運營、管理專家和金融、科技資產的投資集團。
自此,協信開始涉及計算機、非銀金融、商貿、建筑、休閑服務等眾多領域,支脈縱橫,充滿想象。
但是,基礎的不動產卻塌方了。
2019年,協信遠創被傳出資金斷裂的消息,之后為緩解債務危機,將重慶大竹林項目賣給融創,將湖州項目出售給了海倫堡,協信哈羅國際則賣給了陽光城。
同年,協信遠創的全口徑銷售額220.2億元,2020年銷售金額180億,徹底跌出了克而瑞等研究機構的百強榜單。
昔日的“渝派三甲”之一,榮光不再。
在業內人士看來,吳旭的轉型策略并非絕對錯誤,但毫無疑問,他帶著協信踏空了上一輪房地產周期。在沒有銷售規模支撐的情況下,將資金沉淀至商業綜合體以及多元業務,現金流狀況逐步惡化,最終陷入了危機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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