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條解讀最高法關于民間借貸法律適用的規定

作者：王麗娜律師

來源：娜樣時光

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

（2015年6月23日最高人民法院審判委員會第1655次會議通過 法釋〔2015〕18號）

為正確審理民間借貸糾紛案件，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權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擔保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等相關法律之規定，結合審判實踐，制定本規定。
第一條　本規定所稱的民間借貸，是指自然人、法人、其他組織之間及其相互之間進行資金融通的行為。
經金融監管部門批準設立的從事貸款業務的金融機構及其分支機構，因發放貸款等相關金融業務引發的糾紛，不適用本規定。

本條是對民間借貸的界定，亮點是首次將法人、其他組織界定入民間借貸的主體中。

民間借貸是指自然人、法人、其他組織之間及其相互之間的借貸。發生在自然人、法人、其他組織之間及其相互之間的借貸適用本司法解釋。金融機構發放貸款的行為不適用本解釋。

金融機構是指經金融監管部門批準設立的從事貸款業務的機構及其分支機構，包括小貸公司、典當行。小貸公司、典當行發放貸款，包括通過網絡借貸平臺發放貸款，不適用本司法解釋的規定，而應適用關于小貸公司、典當行借貸業務的原有規定。
第二條　出借人向人民法院起訴時，應當提供借據、收據、欠條等債權憑證以及其他能夠證明借貸法律關系存在的證據。
當事人持有的借據、收據、欠條等債權憑證沒有載明債權人，持有債權憑證的當事人提起民間借貸訴訟的，人民法院應予受理。被告對原告的債權人資格提出有事實依據的抗辯，人民法院經審理認為原告不具有債權人資格的，裁定駁回起訴。

本條是關于借款憑證認定的規定。出借人提供沒有載明債權人的借據、收據、欠條等債權憑證，可作為借款事實認定的初級證據，但如果被告提出有依據的反駁時，法院經審理認定可駁回起訴。

本司法解釋對民間借貸中的借據、收據、欠條采用的是合理采納的原則，即有合理性的予以采納，不具有合理性的，法官會自由自由裁量予以駁回。

第三條　借貸雙方就合同履行地未約定或者約定不明確，事后未達成補充協議，按照合同有關條款或者交易習慣仍不能確定的，以接受貨幣一方所在地為合同履行地。

本條是對合同履行地的認定，落腳點為借款交付和償還地的確定。

第四條　保證人為借款人提供連帶責任保證，出借人僅起訴借款人的，人民法院可以不追加保證人為共同被告；出借人僅起訴保證人的，人民法院可以追加借款人為共同被告。
保證人為借款人提供一般保證，出借人僅起訴保證人的，人民法院應當追加借款人為共同被告；出借人僅起訴借款人的，人民法院可以不追加保證人為共同被告。

提示注意“可以”和“應當”的區別，該條建立在連帶責任保證和一般保證的區別上。
第五條　人民法院立案后，發現民間借貸行為本身涉嫌非法集資犯罪的，應當裁定駁回起訴，并將涉嫌非法集資犯罪的線索、材料移送公安或者檢察機關。
公安或者檢察機關不予立案，或者立案偵查后撤銷案件，或者檢察機關作出不起訴決定，或者經人民法院生效判決認定不構成非法集資犯罪，當事人又以同一事實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的，人民法院應予受理。
第六條　人民法院立案后，發現與民間借貸糾紛案件雖有關聯但不是同一事實的涉嫌非法集資等犯罪的線索、材料的，人民法院應當繼續審理民間借貸糾紛案件，并將涉嫌非法集資等犯罪的線索、材料移送公安或者檢察機關。
第七條　民間借貸的基本案件事實必須以刑事案件審理結果為依據，而該刑事案件尚未審結的，人民法院應當裁定中止訴訟。

第八條　借款人涉嫌犯罪或者生效判決認定其有罪，出借人起訴請求擔保人承擔民事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受理。

第五、六、七、八條是關于民刑交叉如何處理的規定，主要包括：1、民間借貸本身涉及非法集資，應移送，待刑事案件有結論后再處理；2、雖與民間借貸有關聯但民間借貸自身并不涉及非法集資，繼續審理，同時將涉非法集資犯罪移送；3、民間借貸基本事實的認定需依賴刑事案件，中止審理直到刑事案件結束；4、即使借款人犯罪，也可以要求擔保人承擔擔保責任。
第九條　具有下列情形之一，可以視為具備合同法第二百一十條關于自然人之間借款合同的生效要件：
（一）以現金支付的，自借款人收到借款時；

（二）以銀行轉賬、網上電子匯款或者通過網絡貸款平臺等形式支付的，自資金到達借款人賬戶時；

（三）以票據交付的，自借款人依法取得票據權利時；

（四）出借人將特定資金賬戶支配權授權給借款人的，自借款人取得對該賬戶實際支配權時；

（五）出借人以與借款人約定的其他方式提供借款并實際履行完成時。

本條是對自然人之間借貸關系認定的規定。自然人之間的借貸是實踐合同，必須是錢款實際交付，借貸合同才能生效。亮點是對錢款交付的界定，認可了通過銀行轉賬、網上電子匯款、通過網絡貸款平臺支付；以票據形式支付；以特定資金賬戶授權方式支付，尤其是通過網絡貸款平臺支付這種新方式。
第十條　除自然人之間的借款合同外，當事人主張民間借貸合同自合同成立時生效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但當事人另有約定或者法律、行政法規另有規定的除外。

本條是對法人、其他組織之間及其相互之間，以及法人、其他組織與自然人之間借貸合同生效的認定。只要有一方主體不是自然人，形成的借貸合同就是諾成合同，除另有約定，應認定為自合同簽訂時生效，出借人應按約提供借款，如不按約提供借款，即應承擔的違約責任。
第十一條　法人之間、其他組織之間以及它們相互之間為生產、經營需要訂立的民間借貸合同，除存在合同法第五十二條、本規定第十四條規定的情形外，當事人主張民間借貸合同有效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本條具有突破性意義，有條件地承認了法人、其他組織之間及相互之間的借貸行為的合法性：法人、其他組織之間及相互之間借貸行為有效，但必須是基于生產、經營需要，并不違反合同法第五十二條及本規定第十四條的規定，除此之外，法人、其他組織之間及相互之間的借貸還是不允許的。

第十二條　法人或者其他組織在本單位內部通過借款形式向職工籌集資金，用于本單位生產、經營，且不存在合同法第五十二條、本規定第十四條規定的情形，當事人主張民間借貸合同有效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單位內部借款集資有條件合法化：用于本單位生產、經營，且不存在其他無效情節。

意義在于：目的是用于本單位生產經營的內部借款集資不會構成非法集資犯罪。

第十三條　借款人或者出借人的借貸行為涉嫌犯罪，或者已經生效的判決認定構成犯罪，當事人提起民事訴訟的，民間借貸合同并不當然無效。人民法院應當根據合同法第五十二條、本規定第十四條之規定，認定民間借貸合同的效力。
擔保人以借款人或者出借人的借貸行為涉嫌犯罪或者已經生效的判決認定構成犯罪為由，主張不承擔民事責任的，人民法院應當依據民間借貸合同與擔保合同的效力、當事人的過錯程度，依法確定擔保人的民事責任。

本條依然是有關民刑交叉的問題，法院應依據民間借貸合同自身來判斷民間借貸的效力，借款人或出借人的犯罪行為并不必然導致借款合同無效；同時，借款人或出借人的犯罪行為也不能使擔保人免責，擔保人是否承擔責任應以擔保合同自身的效力來判斷。
第十四條　具有下列情形之一，人民法院應當認定民間借貸合同無效：

（一）套取金融機構信貸資金又高利轉貸給借款人，且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應當知道的；

（二）以向其他企業借貸或者向本單位職工集資取得的資金又轉貸給借款人牟利，且借款人事先知道或者應當知道的；

（三）出借人事先知道或者應當知道借款人借款用于違法犯罪活動仍然提供借款的；

（四）違背社會公序良俗的；

（五）其他違反法律、行政法規效力性強制性規定的。

本條是關于民間借貸合同無效的規定，是重要條款。民間借貸合同無效，除涉及合同法第五十二條規定的情形外，還包括以上幾種情形：非法轉貸、違法用途、違背公序良俗、違反強制性規定，其中尤其要注意的是第（一）、（二）項。
第十五條　原告以借據、收據、欠條等債權憑證為依據提起民間借貸訴訟，被告依據基礎法律關系提出抗辯或者反訴，并提供證據證明債權糾紛非民間借貸行為引起的，人民法院應當依據查明的案件事實，按照基礎法律關系審理。
當事人通過調解、和解或者清算達成的債權債務協議，不適用前款規定。

因某種法律關系而形成債權債務關系，有關各方為了簡化處理，實踐中就按借款關系形成借款、欠條等，導致形式上產生了民間借貸法律關系。本條予以明確，這種情況仍按原來的基礎法律關系處理，如原來是買賣合同關系的，仍按買賣合同關系處理。
第十六條　原告僅依據借據、收據、欠條等債權憑證提起民間借貸訴訟，被告抗辯已經償還借款，被告應當對其主張提供證據證明。被告提供相應證據證明其主張后，原告仍應就借貸關系的成立承擔舉證證明責任。
被告抗辯借貸行為尚未實際發生并能作出合理說明，人民法院應當結合借貸金額、款項交付、當事人的經濟能力、當地或者當事人之間的交易方式、交易習慣、當事人財產變動情況以及證人證言等事實和因素，綜合判斷查證借貸事實是否發生。
第十七條　原告僅依據金融機構的轉賬憑證提起民間借貸訴訟，被告抗辯轉賬系償還雙方之前借款或其他債務，被告應當對其主張提供證據證明。被告提供相應證據證明其主張后，原告仍應就借貸關系的成立承擔舉證證明責任。
第十八條　根據《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一百七十四條第二款之規定，負有舉證證明責任的原告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經審查現有證據無法確認借貸行為、借貸金額、支付方式等案件主要事實，人民法院對其主張的事實不予認定。

第十六、十七、十八條是有關舉證責任及證據采信的規定，實務中應注意。

第十九條　人民法院審理民間借貸糾紛案件時發現有下列情形，應當嚴格審查借貸發生的原因、時間、地點、款項來源、交付方式、款項流向以及借貸雙方的關系、經濟狀況等事實，綜合判斷是否屬于虛假民事訴訟：

（一）出借人明顯不具備出借能力；

（二）出借人起訴所依據的事實和理由明顯不符合常理；

（三）出借人不能提交債權憑證或者提交的債權憑證存在偽造的可能；

（四）當事人雙方在一定期間內多次參加民間借貸訴訟；

（五）當事人一方或者雙方無正當理由拒不到庭參加訴訟，委托代理人對借貸事實陳述不清或者陳述前后矛盾；

（六）當事人雙方對借貸事實的發生沒有任何爭議或者訴辯明顯不符合常理；

（七）借款人的配偶或合伙人、案外人的其他債權人提出有事實依據的異議；

（八）當事人在其他糾紛中存在低價轉讓財產的情形；

（九）當事人不正當放棄權利；

（十）其他可能存在虛假民間借貸訴訟的情形。

第二十條　經查明屬于虛假民間借貸訴訟，原告申請撤訴的，人民法院不予準許，并應當根據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二條之規定，判決駁回其請求。

訴訟參與人或者其他人惡意制造、參與虛假訴訟，人民法院應當依照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一十一條、第一百一十二條和第一百一十三條之規定，依法予以罰款、拘留；構成犯罪的，應當移送有管轄權的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

單位惡意制造、參與虛假訴訟的，人民法院應當對該單位進行罰款，并可以對其主要負責人或者直接責任人員予以罰款、拘留；構成犯罪的，應當移送有管轄權的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

第十九、二十條是有關虛假民間借貸訴訟的規定。該條規定的出發點一是為了保護真實權利人，二是為了避免司法資源浪費。

第二十一條　他人在借據、收據、欠條等債權憑證或者借款合同上簽字或者蓋章，但未表明其保證人身份或者承擔保證責任，或者通過其他事實不能推定其為保證人，出借人請求其承擔保證責任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提醒：務必注意擔保條款的完備性。

第二十二條　借貸雙方通過網絡貸款平臺形成借貸關系，網絡貸款平臺的提供者僅提供媒介服務，當事人請求其承擔擔保責任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網絡貸款平臺的提供者通過網頁、廣告或者其他媒介明示或者有其他證據證明其為借貸提供擔保，出借人請求網絡貸款平臺的提供者承擔擔保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重要且具有突破性的條款。首次將網貸平臺納入法律體系，并對其定位、權利、義務做了明確規定，對于金融改革及促進互聯網金融的發展具有重大意義。

該條肯定了《關于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對網貸平臺的定位，網貸平臺僅提供媒介服務，不承擔擔保責任。需注意如網貸平臺通過明示或其他方式主動提供擔保的，應承擔擔保責任。

第二十三條　企業法定代表人或負責人以企業名義與出借人簽訂民間借貸合同，出借人、企業或者其股東能夠證明所借款項用于企業法定代表人或負責人個人使用，出借人請求將企業法定代表人或負責人列為共同被告或者第三人的，人民法院應予準許。

企業法定代表人或負責人以個人名義與出借人簽訂民間借貸合同，所借款項用于企業生產經營，出借人請求企業與個人共同承擔責任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企業負責人與企業連帶責任。在民間借貸中，大量存在企業負責人以個人的名義借貸、借貸來的資金又用于企業生產、經營的情形，企業負責人和企業責權利不分，不利于出借人權益的保護，此次司法解釋突破性地規定了企業負責人與企業的連帶還款責任，對于民間借貸的出借人來說，無疑是有利的。兩點：1、企業負責人以企業名義借貸個人使用，企業負責人與企業共同償還；2、企業負責人以個人名義借貸用于企業經營，企業負責人與企業共同償還。

第二十四條　當事人以簽訂買賣合同作為民間借貸合同的擔保，借款到期后借款人不能還款，出借人請求履行買賣合同的，人民法院應當按照民間借貸法律關系審理，并向當事人釋明變更訴訟請求。當事人拒絕變更的，人民法院裁定駁回起訴。

按照民間借貸法律關系審理作出的判決生效后，借款人不履行生效判決確定的金錢債務，出借人可以申請拍賣買賣合同標的物，以償還債務。就拍賣所得的價款與應償還借款本息之間的差額，借款人或者出借人有權主張返還或補償。

簽訂買賣合同作為民間借貸合同的擔保的，法院不認可買賣合同，仍以借貸案件審理。

第二十五條　借貸雙方沒有約定利息，出借人主張支付借期內利息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自然人之間借貸對利息約定不明，出借人主張支付利息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除自然人之間借貸的外，借貸雙方對借貸利息約定不明，出借人主張利息的，人民法院應當結合民間借貸合同的內容，并根據當地或者當事人的交易方式、交易習慣、市場利率等因素確定利息。

借貸雙方沒有約定利息的，法院不支持利息。

借貸雙方對利息約定不明的，如僅寫明“支付利息”之類模糊字眼，自然人之間借貸法院不支持利息；其他主體之間的借貸由法院根據習慣自由裁量。

第二十六條　借貸雙方約定的利率未超過年利率24%，出借人請求借款人按照約定的利率支付利息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借貸雙方約定的利率超過年利率36%，超過部分的利息約定無效。借款人請求出借人返還已支付的超過年利率36%部分的利息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本條是關于民間借貸利率的規定，突破了四倍銀行同期貸款利率的限制，是本司法解釋的又一大亮點。規定了兩檔三個區域，分別是：年化不超過24%，支持；年化超過36%，不支持，并可判決返還；24-36之間，是自然債務，付了就付了，法院不會讓返還，但沒付的話也不會支持。

第二十七條　借據、收據、欠條等債權憑證載明的借款金額，一般認定為本金。預先在本金中扣除利息的，人民法院應當將實際出借的金額認定為本金。

預先扣除利息的，按照實際出借金額認定為本金。

第二十八條　借貸雙方對前期借款本息結算后將利息計入后期借款本金并重新出具債權憑證，如果前期利率沒有超過年利率24%，重新出具的債權憑證載明的金額可認定為后期借款本金；超過部分的利息不能計入后期借款本金。約定的利率超過年利率24%，當事人主張超過部分的利息不能計入后期借款本金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按前款計算，借款人在借款期間屆滿后應當支付的本息之和，不能超過最初借款本金與以最初借款本金為基數，以年利率24%計算的整個借款期間的利息之和。出借人請求借款人支付超過部分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本條是關于復利的規定。借貸雙方可在前期本息結算后將不超過年利率24%的利息計入后期本金，超過的部分不能計入，而且不論結算多少次，最后的利息總和不得超過最初本金的24%。

第二十九條　借貸雙方對逾期利率有約定的，從其約定，但以不超過年利率24%為限。

未約定逾期利率或者約定不明的，人民法院可以區分不同情況處理：

（一）既未約定借期內的利率，也未約定逾期利率，出借人主張借款人自逾期還款之日起按照年利率6%支付資金占用期間利息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二）約定了借期內的利率但未約定逾期利率，出借人主張借款人自逾期還款之日起按照借期內的利率支付資金占用期間利息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關于逾期利率的約定不能超過24%。

既未約定借款期內的利率也未約定逾期利率的，可按年化6%計算逾期之后的利息；約定了借款期內的利率但未約定逾期利率的，可按借款期內的利率計算逾期利息。

第三十條　出借人與借款人既約定了逾期利率，又約定了違約金或者其他費用，出借人可以選擇主張逾期利息、違約金或者其他費用，也可以一并主張，但總計超過年利率24%的部分，人民法院不予支持。

逾期利率、違約金及其他費用，總計不得超過24%。這條是法院審判實踐的延續。

第三十一條　沒有約定利息但借款人自愿支付，或者超過約定的利率自愿支付利息或違約金，且沒有損害國家、集體和第三人利益，借款人又以不當得利為由要求出借人返還的，人民法院不予支持，但借款人要求返還超過年利率36%部分的利息除外。

借款人自愿給利率，只要不超過36%，借款人給了就給了，不能再要回，但超過36%是可以要回的。

第三十二條　借款人可以提前償還借款，但當事人另有約定的除外。

借款人提前償還借款并主張按照實際借款期間計算利息的，人民法院應予支持。

關于提前還款的規定。如無約定，借款人有權提前償還，并按照實際用款期限計算利息。

要不就不允許提前還，如果允許提前還，借款人可以要求以實際用款期限計付利息。

但是此條未否認借貸雙方可約定提前還款的違約責任，應理解即使允許借款人提前還款，仍可以約定違約責任，并要求借款人就提前還款承擔違約責任。

第三十三條　本規定公布施行后，最高人民法院于1991年8月13日發布的《關于人民法院審理借貸案件的若干意見》同時廢止；最高人民法院以前發布的司法解釋與本規定不一致的，不再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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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 逐條解讀最高法關于民間借貸法律適用的規定